1984至1985年,高中一年級,我的學業成績,排在班上前五名,曾經有次考第一名,數學與英文兩科,幾乎常在全班前芧。

高二的學習,卻有困境,多個科目,沒有考好。

成績單出現國文51分,生物52分,之後國文與生物有及格,而另一次考試,英文33分,期末考後,遇到英文老師,他說我考53分,把平常分數總結算,最後有及格。高二兩學期的總平均,我僅有物理一科不及格,58分。物理的最低點,10分,出現在高二的下學期,但是我並非不喜歡物理。

高二數學,我很少超過80分。升上高三,第一次月考,數學97,其他科目都不及格。朱標宗老師教數學,也是本班導師,很關心我的狀況,先找我談話,另外也約談我的家人,希望我各個科目能夠快點進步。整個高三,數學成績常常達到90以上。高三下,對於物理,終於找到方向,而月考尚未顯現高分,大致能考70左右。生物有一回,達90分,之後大約在70或80左右。

高三畢業,大學聯考,數學64,英文63,其他科目不及格,離開台中,到台北補習一年。

回想高二化學老師,建議我們可以買大學用書,輔助學習,我真的去買曾國輝教授編的大學化學課本,高中同學們,多以校內教材為主,很少人買大學的書。補習班八月下旬開課,我買大學物理教科書,七月份開始看,把高二、高三沒弄懂的部分,建立清晰觀念。補習班開課後,好幾次被物理老師稱讚學得很好,同學們也常向我問數學及物理。

有一天,補習班的化學老師,談到近代物理,用了很多時間,把歷史源流講清楚,化學老師講了那麼多物理觀念,是我第一次聽聞,然後,化學這一科,我開竅了!漸漸得到進步。

英文課,老師經常給我們當場書寫練習,越來越熟。

第二次大學聯考,我數學60,英文80,物理75,算是高分。生物60,與別人相較,不算高,但我第一次大學聯考,生物僅有8分,算是進步很多。化學及其他科的分數,大約在70左右。七個科目,總分加起來,考進中國醫藥大學的中醫學系,回到母校,高中老師們說我進步很多!

經過30年,回想1985年在高二期間,考試成績是否「退步」?或者,那是「進步」之前的暫時階段?我的物理成績,曾經掉到10分,但我沒有失去興趣,進步的關鍵點是在於購買大學教材嗎?考試成績起伏,落差很大,是什麼原因?我難以回答。

在大學期間,讀現代的西醫理論,也要讀舊有的中醫古籍,兩類型思想,許多人認為不容易整合。有人嘗試努力各種方法,進行「中西醫結合」,例如化學、藥理學分析。我個人選擇的方式,是走數學與物理學的途徑,偶爾與實習醫師分享,試用物理學概念,推測古代中醫的思想,得到學生的共鳴,他們認為我把物理學得很好,我仍坦承,高二物理曾經考10分。

想要在短短兩三年,認為學生對於某個科目,失去興趣,或努力不夠,實在難以斷定。我個人的例子,經過30年,回首來時路,漸漸認清,知識與智慧,在現行考試制度下,很難以「分數」完整地反映在成績單。

如果學生考試成績不佳,失去信心,家長可能需要嘗試多面向思考,給孩子一些時間與空間,耐心等候,或許不久的將來,能夠看見進步。

我在高中期間,考試沒考好,媽媽總是說:「沒關係!下次就進步了!」我聽了,感覺得到寬慰,雖然下一次還看不到進步,下一次的下一次,繼續等,下一次的下一次又下一次,再等看看,已經下n次了,媽媽還是說:「沒關係!下次就進步了!」

大學考兩次,總算真的有進步,而且進步144分,別人聽了,認為進步很大!